九月的最後一週
是豐厚的
家人為我過了一個濃情巧克力生日
見到我學習與尊敬的
一代舞蹈宗師 Pina Bausch
見識她優雅的生命態度
展現於大無畏的舞蹈作品中
思考
我的生命是否
有意識的向上提升
而不因恐懼而墜落
看了 色戒
看了 深夜加油站遇見蘇格拉底
覺得深刻
也看到藝術家有義務
為生命提供不同的視野與視角
開始對單一信念起了執疑
如Pina Bausch所說
她會向舞者問許多生命的問題
而且越來越多
從不提出答案
她的嚴厲
我的揣測
來自於
要培養一個會思考的舞者
在路上
碰到我的英國文學史老師
相約到布拉格喝咖啡
他告訴我要繼續修文學博士
我和他討論一個良師該有的風範
談到達賴喇嘛解說心經
就如Wordsworth的詩作Daffodils
窗外下著雨
又讓我們談了彼此的攝影心得
相約下回一起去攝影
與西藏女歌手央金拉姆相談甚歡
她聲音的特殊
來自於
在遍佈的商業荊棘中
可以讓自己自由
找到自己的路
與民族舞蹈家蔡麗華熱情相見
這位舞蹈前輩
目前還在香港修史學
她的堅持
全寫在臉上不屈服的線條上
她還在我們的面前
踮起腳尖
做個舞蹈基本動作
收到一束教師節的玫瑰花
班上有些同學
在生命中都受過巨大的撞擊
有令人尊敬的受苦經驗
我無法言喻面對玫瑰花的心情
感謝他們對我的鼓舞
週六晚上
八十七歲的爸爸要五個孩子
準時七點回家
他要發禮物
他拿出了六條金項鍊
一條送給他的老伴
我們的母親
五條送給四個女兒
還有一個媳婦
當他看到我們把閃亮亮的項鍊
掛在脖上時
他欣慰的告訴我們
一個關於他們的戀愛故事
年輕的軍官父親
隨著軍隊撤退來台
在屏東結識了漂亮的母親
和母親談戀愛
父親要隨軍隊北上
母親就約父親在常約會的小學操場見面
年輕的母親騎著腳踏車
將手裡的一包東西
遞給父親之後
就走了
父親打開包裹
裡面是一包錢
爸形容
當時怎麼叫母親
母親騎著腳踏車
都不回頭
爸爸說
想起這段故事
這就是要送我們金項鍊的原因
他原本去銀樓只是要買項鍊送媽
但想到媽一生
為孩子而活
一定會煩惱五個孩子都沒有
所以就乾脆買了六條金項鍊
銀樓的主人
做了一筆生意
高興壞了
媽媽看到孩子們和她有一樣的禮物
高興的一直吃龍眼
學著孩子們說
我的最漂亮
母親與孩子們的胸前
閃爍著八十七歲父親的愛
爸爸開懷的一直笑
要我們不要把項鍊放在手飾盒裡
要一直掛在脖子上
就像年輕的母親當時
將那包錢
放進父親的手中一樣
跟著父親至今
超過半世紀的繫頸之情
圈圓出
我情深意動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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