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我自己
- wenyuanlee
- 加拿大Haven海文學院心理諮商文憑,文學士,商學士,台灣資深廣播人, 現任大中華地區成長工作坊帶領老師、現任慈濟基金會大愛電視「殷瑗小聚」「音樂有愛」「心靈講座」節目製作及主持人、曾任崇德基督書院人文心理學講師。多年來研讀身心靈整合及助人工作課程與師資培訓課程,致力於整合心理學、佛學之理念,探索自我與他人關係整合,出版之著作「SARS舒眠冥想音樂」、「我夢見我買了一條船」、「上午夜琴聲的同學錄」、「山上的生活」、「做個值得被疼惜的女人」、重要心理叢書,加拿大海文學院『生命花園』、『活出熱情』譯者之一。
2007年10月30日 星期二
微笑定位
在夜與晨的交接處、
天未亮、
起床。
覺得這世界好安靜。
因為多數的人都繼續沉睡、
未清醒。
這好似天老地荒
真實面貌。
閉眼
呼吸
雙腳的毛孔
瞬間張開
我想八十七歲的父親
早已起身
燒香禮佛
然後
一個人
在公園河邊大聲歌唱
我不及父親
但像極父親
在思緒混濁前
清理小佛堂
為作息規律的貓咪
換上新鮮的水
添上早餐
也為它們在佛堂裡
放一個小貓屋
希望我在這裡做早晚課時
貓咪們
也有在家修行的感覺
窗外霧濛
室內心茫
一天又要開始清醒
我靠寫作
定位
我的清醒
2007年10月29日 星期一
微笑央金
與央金的相遇與相談
加深
我的腳印
加長
我的信念
加寬
我的快樂
央金拉姆
它代表的意思是
妙音天女
在西藏
她是管音樂和藝術
小時候在村裡面
大家就叫我百齡鳥
從很小的時候
就開始唱歌
在山上放羊沒事做
我就在山上
一天到晚唱歌
歌手唱歌
是當下的真情
其實我後來
因為大學學聲樂
舞台上表演時候我也進錄音棚
可是那樣錄出來的東西
我自己不自然
我感覺就不是
由心裡出來的旋律
我現在做音樂的方式
就是跟我小時候
跟出生的環境是結合在一起
雖然形式上不一樣
像以前就是放羊放牛的時候
跟大自然吟唱
因為沒有壓力
很自然的把
自己的心情跟大自然連在一起
它是沒有一個商業的計畫
和壓力之下
當時唱得就很純
現在我就嘗試著用這樣的方式
我覺得這才是我喜歡走的道路
第一張專輯
我去到好多地方
比如
在龍潭
半個山都是大自然
我去的地方都是人很少的地方
半個山我都住在那兒
住了一個月
先自己在山上等於閉關一樣
清淨
我每天掃樹葉
完了以後每天整理佛堂
完了以後清淨自己
慢慢你的很多思想會靜下來
更清楚一點
我就叫樂手上來錄音
我說我今天在這兒錄
他們也不知道我要唱什麼
機器就架好了
談什麼他們都不知道 在等
我就先開始唱
我一直唱…
他們就跟
就一次來的
也會寫出很多很特別的好歌
我的第一張專輯所有的歌
所有的錄音
都是一次OK
他們也很驚訝
今天怎麼寫的這個歌
完全不一樣
他們也覺得很奇妙
發生什麼事情
因為講那麼多
也沒有意義
他要體驗
其實當下那個磁場
能量的影響
那個磁場下
他自然安靜下來
因為
比如我們在地下
在樂團
比如房子裡面的環境不好的話
就在台北
就練團室裡練的時候
你練兩個小時需要花錢對不對
我們就很緊張
他們叮叮光光的敲
那樣的磁場下
你能唱出那麼安靜的歌
不可能
不可能
所以在那樣的環境下
鳥雨花香那種磁場
他自然平靜下來
自然平靜下來
他自然彈的旋律都安靜溫暖
因為我的一個宗旨
我們帶給大家的是比較
溫暖的一個能量頻道吧
兩張專輯
就是兩個樂團合作的
一張是在台灣
台灣我們就磨合了一年多
剛開始磨合的時候
跟我磨合的東西不一樣
經過一年這樣下來以後
等於就是
他們剛開始彈的是電子的
慢慢發現
他們換成手鼓了
換成木吉他了
我說為什麼
他發現我的聲音跟那些不搭
我的聲音很溫暖
用我的聲音跟他們的頻率結合
我做一個嘗試吧
所以慢慢
就像現在他們用的西方樂器
可是他們的心境不一樣
因為樂器是死的
人是活的
那他的心境不一樣
他出來的東西就溫暖平靜
看什麼樣的人操作了
自然就在一個能量
一個感覺裡面
所以需要花很長的一段時間
他們才能夠跟你的
感覺去接近
我們的
佛法離不開生活的
我們的血液裡面吧
理論上我們
講不出那麼多來
以前我也不是那麼清晰
可是言傳身教
媽媽爸爸從小就帶
很多很多生活中
最主要就是離不開真心
善良
真善美嘛
生活中就是
一切幹活的時候
你做任何事情
你就要真善美
這些離不開
如果離開這個的時候
媽媽就會講
就沒有用心啊 什麼什麼
我就很清楚
我有一個菩薩一樣的母親
她就
從小就是任何過程中她就帶我
就這麼用真心
因為有時候小時候也很煩
可是長大我想
那尤其是現在我常常去寺院
也去做義工
師父們帶
包括廚房怎麼清理
樹葉怎麼掃
一個地怎麼掃
我一下恍然大悟
原來這就是佛法
我的母親從小教過我
所以其實很簡單
一個師父教我們怎麼掃地
就是掃地
不是掃那個表面上的地嘛
但你掃地有時候學問非常深
你真的在一個清淨心上掃呢
還是一個糊塗心上掃
那個完全是質量
完全不一樣的
其實慢慢我
音樂上也用這種心念
其實我們繞了很多圈子
做很多很辛苦的事情
做半天
你看有很多歌星
唱半天也不敢動
也很辛苦
大家都就繞很多很多的圈子
搞得很複雜
結果呢
我完全現在拋棄那些
走一條道路
為什麼這點信心呢
可以說是從小我的生活
生長在西藏
多少年我也繞了很多路
再回頭來才給我很多的信心
我就用這樣子
這樣去做
做的時候當然你從零
沒有出來之前
沒有人看好對不對
也沒有人相信你會真的做到嗎
但是
這個信心就是來自於佛法吧
我對音樂最敏感
我的執著也是最深的
因為每個人的執著不同
我說一生中
任何一個人找到他最敏感的
最執著的那個東西
開始下手
他找到一條自己修行的道路
也可以幫助自己
也可以幫助別人
其實我現在做的音樂
其實也幫助了我自己
不是說光是別人
因為我在這種音樂裡
我開始走這條道路
唱道歌 開發自己的智慧
了解自己
之後慢慢的
也對我開啟了一扇門
我以前在舞台上表演的時候
我發現我很想唱很多歌
甚至講很多話
什麼什麼我都不會
我以前不會寫歌的
真的好像捆綁住了
完全是出不來的
你覺得捆綁住的是什麼
捆綁住你的是什麼
就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自信
對佛法不清楚
佛法是什麼也不知道
就是骨子裡 血液裡有
但不會用
捆綁的原因就是
落入世間的圈套
什麼都覺得沒有信心
知道真善美是什麼
好像心裡知道那是好的
但自己不敢嘗試 不敢做
誰敢付出對不對
誰敢真的去做呢
大家都歌頌美的什麼什麼的
但是自己不敢踏進去
就怕受傷害
把自己包起來
很多世間的人都這樣
又掉入一個圈子裡
又很煩惱
所以很多很多的人
都是在跟兩個自己在打架
當一個人合而為一的時候
活著就是活出自己的時候
就很清楚該走什麼道路
所以我想我的音樂
是我自己敢做自己
恢復了自己
所以我以前在商場上也好
舞台上也好
我得到一些名利
可是那個並不快樂
因為舞台上表演的時候
你想唱什麼歌就唱什麼
不可能啊
那個晚會
你要唱一個很熱熱鬧鬧吧
但就這樣唱唱
可是你自己到底
跟自己的心還是滿遠的
所以我徘徊了很久
然後果然放下
我比較清楚了
我一直想
自己走什麼樣的一條道路
是很開心的
我想找一條自己適合的道路
比如我在商場上
我看到很多的商人
包括我去聯合國開會
企業家開會
看到很多有錢的人
發現很多很有錢的人
他也過得不快樂
是我有一個問號
我很害怕成為他們
在舞台上
在中央電台表演三姊妹
看到很多明星
大明星我們在一起
台前台後都在一起
聊天說話
發現
大家崇拜的明星也並不快樂
是我覺得跟她們很遙遠
我也很害怕 我不要成為她們
所以我在想
什麼樣的道路讓我有吸引力
當我進到寺院裡面
我安心的坐在那兒
沒有任何負擔
能安靜的坐一會兒
常常很感動
會想到這是我想要的家
我心裡有一個家的感覺
我覺得人
為什麼越老越尊貴呢
很多明星那麼漂亮
哇 她還要美容
還要什麼…
還要面臨恐懼
可是很多老出家人
我經歷過很多這樣的道理
老老的
他就穿一個很簡單的袈裟
可是他講給你講一句話
你就會感動 會掉眼淚
會常常想念他
是什麼樣的力量我常常在想
其實有很深的道理
其實你也講不清楚
你可以用心感覺
所以慢慢我就往心裡找
我想我找到了
因為以前是在外面找嘛
找找發現
極樂世界在哪裡
找找 慢慢開始往裡找了
慢慢我想透過我的音樂
我可以找到內心的家
然後怎麼慢慢安心
慢慢自己有信心
慢慢恐懼減少了
因為你不掉在事件裡
你心裡恐懼就慢慢離開了
有時候會覺得
在這個城市裡面什麼都有了
房子車子什麼通通都有
對 我就看了看太多了
有的時候你會覺得說奇怪
擁有這麼多東西
怎麼都沒有在家的感覺
沒有快樂的感覺
當你覺得很快樂的時候
那種就是一種
安住在家裡面的感覺
心裡面的一個家
佛法不是說
光侷限在一個民族裡面
因為我也看多了
其實現在更多的是
自己的心怎麼放得更寬
所以佛法無處不在的
不是光藏族有
任何民族都有
任何眾生生命都有
是我的心境更寬了
更平靜平和一點
如果你在音樂裡面
你自己把自己的想法跟
你自己的一個生活
活出來
讓別人能夠看的到
能夠感動得到的話
我想那個力量是很大的
在這麼嘈雜城市生活當中
讓我靜下來的方法就是修行
修行有很多方法嘛
有打禪坐 還有持咒
還有修法
用各種方法我都在學
當我靜下來的時候
我不恐懼了
比如舞台上
像我以前我剛開始表演的時候
很恐懼
也就緊張啊 就是
慢慢就有那個自信心了以後
你就不太在乎自己
比如甚至你掉線了
是不是出糗了
你也不在乎
你不是那麼自我很強的時候
你慢慢就放下了外表
你的內心
你會照顧到你的心
這個是滿重要的
如果一個人
光照顧到外表的時候
那他離內心就比較遠
當然一個歌手
我覺得最重要的
他要唱什麼
他的心願不清楚的時候
那他就是被娛樂操縱的
被媒體操縱的一個對象而已
他沒有很清楚要表達的思想
我一直在尋找
包括學習
包括怎麼樣西藏的東西
跟外面的結合
不要失掉西藏原來的本質
你不結合
包括你的服裝 你的音樂
你的一切
它就是個古代
跟現代人沒有關係
所以我的音樂也是一個嘗試
如果我只唱長調
只唱家鄉的山歌
好像很深
跟現代人沒有關係
所以我跟這個樂團一起搭配的時候
曾經問過我的上師
我說
我跟一個搖滾樂團
以西方的樂器
我這樣的唱道歌
我是如法嗎
他就給我比了一個例子
他說
如果你不用這樣結合的時候
你沒辦法幫助這個世界
這個現代的世界
他勸我
他也跟我講了
密勒日巴的例子
當然他是我們修行中
每一個人都嚮往的道路
密勒日巴
用自己的一生唱道歌
度了很多很多的人
他是修行史上的一個震撼
即時成佛
當然我們現代人煩惱太多
甚至在這個時代的人
他說
你透過你的音樂
你把你自己一生的經驗
要唱出來
他是這樣子教化我
所以我就很安心的去做
包括我們的教育
包括家鄉的一些手工藝
我都也在參與 在做
我都在找一條道路
希望它的品質跟國際接軌
它的精神不要走偏了
就那麼純
2007年10月27日 星期六
2007年10月23日 星期二
微笑的重量
這是影響我在人文心理學領域
扭轉觀點的世界頂尖醫學人類學家
哈佛大學教授 Arthur Kleinman
對人類受苦經驗有深刻的體察
他在全球發行的新書
在台灣有了中文版
"道德的重量"
"What really matters living a moral life amidst uncertainty and danger."
訪問他
是我工作中最大的榮幸
我開始到中國做研究
其實是1978年的事
我開始研究憂鬱症
焦慮症
還有神經衰弱
最初我以為我是研究心理問題
但我後來發現遇見人們
深入瞭解人們的生活之後
我看到的其實是心理學
以及日常社交生活的互動
於是我開始觀察社交生活
是如何影響人們的心理健康
心理狀態以及心理異常
我先闡述一個觀念
有個問題讓我深感興趣
所謂的憂鬱症
跟悶悶不樂有何差別?
這兩者究竟有什麼不一樣?
我的研究顯示
過去所謂的悶悶不樂
現在已經被視為一種疾病
現在的日子不好過
每個人都一樣
窮人過得尤其辛苦
日子難過 人也會跟著難過
但那並不是一種疾病
悶悶不樂跟生病的差別在哪?
我有多項研究顯示
是現在的精神科學出了問題
***
精神科學很重要
***
但它的研究有問題
它將難過與憂鬱症混為一談
我認為最好是不要那樣
為什麼?
因為憂鬱症可以醫治
***
但是正常的難過
其實是無藥可醫的
假使你的兒子因為考試考不好
而覺得難過
你不會拿藥給他吃
你也不會說他生病了
但現今的狀況就是如此
這令我十分擔憂
我們漸漸把正常狀況病態化
而主要的因素有幾個
***
第一是藥廠
他們大量生產藥物
自然希望看到有人使用
第二是文化正在改變
沒錯
過去在台灣
1969年我剛到台灣時
很多人都過著苦日子
那些人學會怎麼忍受痛苦
***
沒錯
但是今非昔比
現在沒有人是啞巴
沒有人吃黃蓮或吃苦
現在的文化並不是如此
在我看來…這是我個人看法
文化變得非常膚淺
沒人想要吃苦
頭痛就吃藥
你不想忍受任何痛苦
我覺得這很糟糕
首先呢 在現在的台灣
精神科醫師看病只花一分鐘
一到三分鐘不可能問出太多
最方便的辦法就是開藥
你有哪些症狀?
所以醫生對症下藥
而且他們鎖定幾種疾病
如憂鬱症等為人所知的疾病
他們越來越少跟病人講話
醫生不會問病人
他們不問病人
“你的問題到底在哪裡?”
“你究竟有什麼煩惱?”
我認為問題就出在這裡
有人也許會說
“精神科醫師就是那樣”
但是心理醫師可不是那樣
他們會跟你談事情
但心理醫師在跟你談時
已經先預設好幾種疾病
所以他們不會去聽你的生活
如果專業人士問你
你的回答是所謂病人的故事
你把你的故事告訴我們
但我認為心理醫師
並沒有在聽你的故事
他們只是想藉由你的故事
找出你的疾病
英文把疾病跟病徵分得很清楚
疾病是身體出了問題
疾病跟病徵不同
病徵是病人的體驗
絕大多數的藥物是治療疾病
然而若要真正發揮效用
藥物應該同時治療疾病與病徵
所以結合兩者非常重要
這時就需要精神科學
與人類學一起派上用場
精神科學研究疾病
人類學研究病徵
仔細看看那個老人
他的臉…
這正是林布蘭特高明的地方
他的臉充滿光輝
他的臉上有一種光
是由內而外發出來的光
所以他是快樂的
然而他的身上
也有兒子不在身邊的這些年
所留下來的傷口疤痕
他身上同時有這兩種東西
有快樂也有痛苦
所以我才堅持用這幅畫當封面
我要強調的是
什麼對我們而言才重要?
每個人注重的東西不盡相同
要認識對方
問過對方才知道
不可能…
很快跟某人見個面
或是打電話給某人就可以
沒有人會回答
沒有人能回答
你得從他們的生活行為找答案
答案在他們的舉止中
這是我們所謂的生活價值
而我在書中稱之為道德體驗
道德體驗不見得是好的
生活價值也不見得是好的
也許你只想賺大錢
把別人的錢通通搶來
那不是好的生活價值
但它還是價值
重點是認清那是生活價值
因此我個人認為
想真正瞭解某人的本質
就必須瞭解他們在乎的是什麼
不可以直接問他們
要從他們的生活去做觀察
從生活故事看見或聽出來的
才算是真正的瞭解
瞭解他們在意什麼之後
你就可以用更廣的角度去看
這是我所謂的區域世界
每個人都生活在區域世界裡
你的社區 你的鄰居
我認為每個人都會遇到
自己注重的價值觀
跟外界價值觀不盡相同的時候
這時就會出現衝突與困難
還有一個值得玩味的理由
我們的生活價值
我們的道德體驗
亦即我們真正在乎的
其實常受到世界的威脅
我覺得…在我看來
現在的日子比以前沈重
人們遇到的困難更多
生活更加嚴肅
現在的威脅多得不勝枚舉
我們有可能出各種意外
走在路上有可能被車撞
走樓梯也可能摔得頭破血流
你們明天來…希望不會發生啦
你們明天來
就這麼丟了工作
那我就自由啦 沒錯
炒股票也可能會賠錢
人生處處充滿危機
人活在這個世上
就必須面對危險與未知
明天去看醫生
搞不好他會說你得了重病
誰說得準呢?
生命就是這麼無常
因此我認為與未知及危險共存
同時保有自己的生活價值
其實就是生命的意義
另外我還想提出一點
假使我們受到過多的威脅
認為可能失去真正在乎的東西
我們就會變得危險
把人逼急了
並且威脅到他們在乎的事物
他們就會變得危險
他們會設法反擊
這種情況屢見不鮮
我來舉個例子
在我看來
2001年911事件
讓美國人覺得自己的價值觀
亦即自由與民主大受威脅
於是我們反擊
我們攻擊阿富汗與伊拉克
我想長久來看這些決定並不好
問題反而更大
但那種反應是很自然的
狗急跳牆
因為我也感興趣
人為什麼會變得危險
不論是深度價值觀 自我認同
對家族成員的奉獻付出
或是生命受到威脅的時候
這些我都在這本書裡一一闡述
並用各種故事加以說明
我想這些故事並沒有一定模式
每個故事都不相同
有人面對困難與危險
並證明否極泰來的道理
你會成長 會改變
甚至可以說是勝利
像我名字裡的凱
凱旋的凱
但我想多數的人都不是如此
多數的人都不知道結果
就算是一百歲的老翁
也無法知道結局
故事並不是死了就結束
它還是會繼續下去
而我們對故事的瞭解
其實受到許多因素影響
有些時候是當局者迷
歷史家 心理學家與人類學家
可以利用時間或文化
說出一個比較完整的故事
這是一般人辦不到的
所以每個故事都不一樣
有些人面對重大危機
試著設法解決它們
但他們並不知道自己是錯是對
最後也沒人鼓掌叫好
說“好耶 你贏了”
我們通常都得不到掌聲
我認為那是一種人
另外還有一種人
危險使他們道德成長
麻煩也是他們道德成長
那是典型的英雄掙扎
以我的國家為例
馬丁路德金恩
這故事充滿轉變 掙扎與成就
有少數人是像他那樣
我稱他們為英雄
但我認為多數人…
不曉得兩位是如何
我是就自己的看法而言
多數人並不是英雄
我們其實是反英雄
意思是我們不打算改變世界
我們不打算執行所有計畫
但有些事我們很在乎
我們就會努力把它做好
假使你碰到…
我舉個例子
之前我曾經提到
個人注重的價值觀
有時會跟團體價值觀有出入
這時候我們不見得有勇氣說
“我不同意”
或是“我要改變”
但你可以用行為做改變
社會學給它一個定義
我們有時稱之為“抵抗”
抵抗是指受到強大力量壓迫時
反抗而不屈從的行為
好 現在我來舉例
你跟大家一塊兒上班
你看到公司一些不好的事
可能是貪污之類的
你不想參與
可你也不能大喊“有人貪污”
你不想丟掉工作
工作對你而言可能非常重要
那你該怎麼辦呢?
我想多數人都會設法抵抗
我很想拿出教授架子給你答案
但我認為那是不對的
這本書是以故事為主
真實的故事
但我沒有什麼理論
我並沒有單一的答案
所以不妨讓我舉幾個例子
這樣可以嗎?
書裡的第一個故事主角
是參與二次大戰的美國軍人
二次大戰時他非常年輕
後來他成為一位傑出律師
年輕的時候
他隨軍隊入侵幾個日本島嶼
並因此受到英雄式對待
但他的內心深處有個祕密
他曾在島上犯下暴行
隨軍隊佔領日本醫院時
他看到日本醫師
正在替日本士兵療傷
於是他拿槍跑過去
醫師高舉雙手
他還是把對方殺死了
這祕密終其一生都在折磨他
即便他非常成功
生活富裕 家庭美滿
並且被視為社區領袖
他的內心卻是滿懷愧疚
他覺得自己是偽君子
他覺得自己是表裡不一的人
後來他開始出現憂鬱症的症狀
醫生用藥物與心理治療幫他
憂鬱症消失了
但道德愧疚仍在
於是他抗拒用治療解決問題
他知道他的問題不是疾病
他的問題是過去的不道德行為
他明白他必須設法釋懷才行
我覺得那是非常…
我是醫生 他是病患
那件事讓我大受感動
因為那時我還年輕
我還在學習怎麼照顧病患
我很訝異藥物與心理治療
真的減輕他的症狀
但他並沒有比較好過
因為他內心的傷還是在
而且他知道那是道德的傷
而不是醫學的傷
我當時不瞭解
我認為許多人都是如此
他們向醫師 護士
社工或者教士求助
這些人都有專家的意見
專家把問題分成幾類
把結果也分成幾類
而某種治療會有某種結果
美國人有句諺語
手上拿鐵鎚 什麼都成了釘子
手上要是有鐵鎚
我認為病患假使有深刻的問題
若不去瞭解那些深刻的問題
就等於是在拿鐵鎚釘釘子
有時這樣可以幫上忙
但大多時候都沒有用
而這正是人類學
對精神科學與醫學的貢獻
這讓我覺得人類學十分重要
它可為醫學提供老百姓的經驗
所以我們務必要結合兩者
也就是我之前說的用藥治疾病
用人類學治病徵
我有故事 你們也都有
我覺得越瞭解自己的故事
你就越能瞭解道德生活
以及道德生活的問題
因為你瞭解自己從何而來
拿我自己的經驗來說吧
生活裡有些事情我特別注重
像從小我就覺得自己被邊緣化
我很少置身核心
這跟我的背景有關
他們總是打不進美國主流社會
並且受到歧視
另外我是個知識分子
多數美國人都不是知識分子
這也讓我遭到排擠
而且我對文化深感興趣
剛開始我不明就裡
我只是對差異有興趣
人為什麼不同?
他們為什麼不同?
現在回想起來
我發現那出自我自身體驗
我從來沒見過我的生父
小時候在學校唸書
我用兩個名字
早上一個,下午一個
上學的時候…
雖然我沒見過生父
早上在學校我還是跟他姓
他姓史匹爾
這是個德國的姓
但下午我去宗教學校學猶太教
我是用第二個姓克萊曼
即便跟同一群朋友在一起
早上他們叫我史匹爾
下午他們就叫我克萊曼
說起來還真奇怪
總之我對不同社會差異有興趣
1969年來到台灣
台灣對我有極大的影響
因為那是我第一次
在不同文化環境中生活
當時不同的一點
是美國富有 台灣貧窮
現在的台灣很富庶
1969年的台灣卻很貧窮
人們必須刻苦耐勞
日子並不好過
我過慣了美國人的日子
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
但我的台灣朋友卻告訴我
有些問題就是解決不了
只能認了
我學到一個從來沒學過的字
那個字就是“忍”
人要忍耐
你得認命
我真的學到不少
當時那對我有極大的影響
另外還有其他的影響
跟多數美國人一樣
我對醫療的看法非常地狹隘
後來來到台灣
我才發現醫療有許多種
西醫之外還有中醫
民俗療法
佛教 道教
它們都能治病
原本狹隘的醫療
突然間變得包羅萬象
這給了我新的靈感
我的事業也隨之展開
剛開始我只問一個問題
該如何比較不同文化的醫療?
台灣正是我比較的基準
我的第一本著作
“病患、醫者與文化”
它已是醫療人類學的教材
其實是描述我在台灣的發現
而我把它們拿來做跨文化比較
在那本書中
我沒有用美國做為比較基礎
我用台灣做為基礎
台灣醫療跟美國大不相同
這衍生出非常重要的問題
我舉個例子
剛來台灣時我去衛生部
我跟部長坐下來談
聽完我的計畫後
他說他要向我介紹醫院與診所
聽著他的介紹
我發現他根本不瞭解病人
其實也去廟裡問神或去看中醫
他們吃草藥
他們有家族祕方
那些都不在
他所瞭解的公共衛生範圍內
我覺得他的觀點過於狹隘
想真正瞭解醫療
設法改善健康
就必須有更寬廣的觀點
我舉個例子
它跟這本書的內容略有不同
但它是很好的例子
一千個病例中
有七百五十個不會去看醫生
家人會照顧他們
他們改變飲食
他們或許會調整睡眠方式
他們或許會吃某種藥
但他們死都不去看醫生
你跟衛生部長說
假使有一千名病患
你認為他們都在哪裡?
他會說是在診所醫院裡
但他錯了 事實並非如此
只有兩百五十名會去診所醫院
所以一定要瞭解這點
你知道誰瞭解嗎?
是藥廠
他們發現想靠賣藥賺錢
其實不必靠醫生或是醫院
只要在電視上對觀眾打廣告
就能收到成效
總之那是人類學
對醫療的貢獻之一
醫療極為重要 但它有些狹隘
人類學可以拓展視野
我們不妨來談談倫理
醫療的倫理
我覺得這點很重要
年輕時我在台灣與美國行醫
當時並沒有醫療倫理
沒有生物倫理學這種題目
生物倫理學的發展
對醫療有深遠的影響
二次大戰後
德國展開一場審判
亦即有名的紐倫堡大審
納粹戰犯接受審判
其中有幾位醫生
他們對集中營的病患
做了十分殘忍的事
大審後出現了紐倫堡守則
它被視為歐美的醫療倫理標準
亞洲沒有類似的審判
在大陸 日本人…
尤其是731部隊與其他部隊
其殘忍程度跟納粹比起來
可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他們進行大型傳染疾病實驗
讓全村的人染病
只為看看結果為何
那些實驗慘絕人寰
但戰後一直沒有審判
為什麼?
因為麥克阿瑟將軍佔領日本
他把日本生物戰計畫帶到美國
那些日本軍醫並未受審
俄國人的審判只維持片刻
地點在哈巴羅夫斯克
但成效不彰
然而在我看來
中國 日本或台灣等地
並沒有類似的審判
這裡不像德國有紐倫堡大審
紐倫堡大審讓西方人覺得
倫理是個關鍵
亞洲沒有相同的發展
我認為這是很重要的差異
而過去這二十年來
生物倫理學這個題目
已經從西方傳入亞洲
以大陸與台灣為例
台灣與大陸的生物倫理學
其實就是美國的生物倫理學
兩者一模一樣
但我認為這是個問題
因為中國文化
本來就有強烈的倫理傳統
比方說 你們有儒家倫理
但儒家倫理不見容於生物倫理
所以亞洲的傳統…
沒有舉行審判
沒有審判衍生的守則
我認為…我現在講話很小心
可以說是遭到西方殖民
西方昔日帝國陋習難改
他們強迫亞洲人
以自己對生物倫理學的看法
為唯一的看法
我認為必須讓中國傳統
有屬於自己的生物倫理學
我舉個例子
在西方傳統中
所有倫理都跟法律原則有關
中國傳統並非如此
中國傳統講究人情關係
你們注重的是人情的倫理
我覺得兩種傳統同樣重要
但在生物倫理學中
西方傳統高高在上
中國傳統卻形同不存在
我認為這必須改變
未來中國 日本
或其他亞洲國家
必須將自己的倫理傳統
與西方的傳統做結合
才能得到更合乎倫理的做法
比方說我並不是慈濟人
我也不是佛家人
但在佛家傳統中
有所謂受苦的概念
你們的受苦有別於西方的受苦
應該讓你們發聲才是
我們稱之為人類學地方知識
現在的趨勢
是把西方地方知識
套用在世界其他國家
有時這是好事
有時則否
我們該讓非西方傳統地方知識
在世界舞台佔有一席之地
我認為那絕對會發生
所以我正在注意最初的跡象
例如某種概念
像我很喜歡人情關係的概念
我覺得這是很好的概念
人際關係也包含倫理基準
它不只是實際的關係
它其實有著深刻的價值
我覺得這是很重要的觀念
我也覺得有必要瞭解
病人醫生的關係
那非常重要
但實踐的人並不多
或許未來…要是我活得夠長
二十年後我還能夠回到貴節目
或許到那時就能看出改變
否則問題就大了
西方對倫理的態度非常霸道
我舉個例子
這個例子讓我很不高興
國立衛生研究院
是美國一個很棒的機構
它是很好的醫學研究組織
它發布一套倫理研究的守則
是關於醫學研究的倫理
而且它只接受這樣的做法
假使台大醫院想跟美國合作
必須得到國立衛生研究院認可
證明他們確實合乎倫理
我覺得這很糟糕
這個美國組織居然以為
台灣或北京的人
無法以合乎倫理方式做研究
只有馬里蘭州的他們才辦得到
我完全不同意這種做法
我認為這證明他們走錯方向
你們之前問我
人類學與醫學的結合
我認為兩者結合最大的好處
是人類學指出
價值觀不只來自於一個地方
它們來自許多地方
必須把它們…
我在想中文要怎麼講
必須把它們包裝好
做完善的整合
不可能把一套標準
套用在所有人的身上
可以嗎?
我最好是不要…
這問題有太多私利在裡面
人類學是我的研究科目
我恐怕不適合回答這個問題
因為我可能會有偏見
我的偏見是人類學的方法弱
但是問題強
許多其他社會科學方法強
可是問題弱
我認為人類學問的都是好問題
像是人的生活價值為何
不同環境的人
都是怎麼生活或過日子
這些是對生活非常重要的認識
人類學所提出的方法
是讓人們說故事
並且觀察他們的經驗
從科學的角度來看
這並不是很強的方法
未來也許會有其他的方法
加強人類學家對於答案的瞭解
至於你的問題
我對人類學的問題很有信心
但我不確定人類學答案
是正確的答案
我舉個例子
你去看精神科醫師
台灣大醫院的精神科
總是人滿為患
有很多醫院的精神科都很好
那些複診的病患
醫生只看他們一到三分鐘
換成內科門診
慢性病病患來看診
醫生只看他們三到五分鐘
我不信在一到五分鐘內
醫生可以提供多好的照護
因為從一開始就出現倫理議題
它跟醫療體系的本質有關
就算問個問題…
美國醫療體系飽受批評
但台灣的體系也有可議之處
我第一個要批評的
是三分鐘根本就不夠
為什麼?
醫生不可能在三分鐘內
瞭解病患的問題
有時坐在候診處看看醫生
你會發現他們根本不看病患
病患進來
醫生問他有什麼問題
病患描述一下
不到十五秒醫生就開始寫處方
我不覺得那是好的醫療照護
我真的不覺得
我認為是給予照護的方法有誤
不只是在台灣
在韓國 大陸
亞洲多數地方都是如此
那是一個問題
我們瞭解問題從何而來
病患太多 醫生太少
所以醫生能給病患的時間有限
那天我跟一位精神科醫師聊天
他說在半天之內
他必須看六十名病患
我完全沒有辦法想像
半天我連六個病患都看不完
我沒辦法給他們好的照護
我真不曉得他是怎麼辦到的
我認為台灣的體系
從倫理角度來看是完全不合格
為什麼這麼說?
病患根本沒有時間回應
病患不能說
“等等,我不同意”
“我不想吃這種藥”
“請聽我說 多給我點建議”
病患無法說剛才那些話
他們忙著請你走
並請下一位病人進來
你還沒走他們就叫下一人進來
我認為那樣的體系
從開始就有倫理上的問題
這點非常重要
另外 倫理是很理想化的觀念
幾乎到了烏托邦的地步
你們懂烏托邦的意思吧?
倫理講究的是公平
公平非常重要
但公平 善行
或其他倫理原則要有意義
我們必須先瞭解生活的體驗
以及人們的道德生活
我舉個例子
醫學研究總是以為
病患對醫學研究有足夠瞭解
足以簽下同意書
但我們想想同意書
你參加某個研究
而且是隨機對照臨床實驗
台灣街頭有多少人
知道“隨機”代表什麼意義?
有多少人瞭解或然論?
受過高等教育的人自然知道
但多數老百姓應該不知道
所謂的同意書
其實是在告訴某人
“你即將參與這項研究”
“我要告訴你研究的機率”
多數人不會想到或然率
從西方生物倫理學的角度來看
同意書是最重要的一環
只要有了它
即可說些人們不懂的事物
這樣合乎倫理嗎?
我無法苟同
我認為這是很嚴重的問題
而且不只中國社會有這問題
美國社會也有
美國多數的受試者
就算聽了解釋
也只是對研究一知半解
首先 他們的健康出了問題
所以他們才會參與研究
他們感到非常焦慮
不會仔細聽你說的話
他們也沒有相關科學知識
所以我認為同意書
是個有待解決的大問題
我的意思是光有倫理並不夠
倫理過於理想化
我們自然要有崇高的理想
我們要以烏托邦為目標
但高樓也是從平地起
我們先必須瞭解最基本的價值
之後再結合兩者
我認為醫療有諸多隱憂
我對許多深感興趣
目前最讓我感興趣的
是醫療化的問題
我來解釋這是什麼意思
我們剛才談過
所謂的醫療化
就是把小問題當成疾病
我認為這是當代醫療
最核心的問題之一
什麼都用藥物來醫治
我認為那是錯的
再者 利益衝突也是重大問題
這不僅是醫療的問題
這也是倫理的問題
許多醫生都有利益衝突
許多研究員拿的是藥廠的錢
研究等於是他們的生計
那就是利益衝突
在醫院工作的醫生
可能就是醫院或診所的老闆
醫院是他們的生財之道
這可能使他們因此關心財務
多於關心病患的治療方式
利益衝突是非常嚴重的問題
因為它的關係
現在醫生普遍地不被信任
我不清楚台灣的狀況
但我可以告訴你歐美的狀況
歐美老百姓很不信任醫生
他們認為醫生不要他們康復
醫生只想靠他們賺錢
那是極大的隱憂
歐美醫療的地位也因此下降
醫療原本是最高等的職業
如今不信任使醫療的地位下降
醫療令我感興趣的最後一點
是跟我們剛才談到的問題有關
現在醫療總是誇大自己的力量
這是個可以理解的趨勢
以癌症治療為例
癌症專家告訴你
有半數的癌症可以治療
你就會覺得很放心
可是反過來呢?
把數據反過來
就是有半數的癌症無法治療
醫療為何總是誇大其詞
宣揚自己的知識與治療能力?
我想是因為在現在的社會
過度誇大科學與科技
以致於我們自以為擁有
別人所沒有的知識與控制
我要再次聲明
這是我在書中提出的問題之一
我們應該謹慎地處理
2007年10月21日 星期日
豐收微笑
2007年10月18日 星期四
定義微笑
利用上個颱風天
看完了組織學大師韓第的生命故事
是天下的天來經理
送我的書
"Myself and Other More Important Matters"
"你拿什麼定義自己?"
看書的方式
和小時候一樣
一點也沒變
土土的
把喜歡的字句劃出來
抄寫下來
希望和這些字與句
一輩子
都覺得親近
我看到生涯規劃最大的趨勢,是人們開始質疑什麼才是成功。金錢不是生命的全部,也不是成功與否的評斷標準。人們轉而想對世界有更多的貢獻,或者去旅行,或者去當老師教育孩子,諸如此類的。組織應該給這些人機會去嘗試改變世界,這是組織面臨的一項新挑戰。現在越來越風行。
有越來越多人在職業生涯的中途,選擇回到學校。在每段人生之間,他們覺得需要更多的教育,好為下一段新人生預備。
許多人走到中年,他們不想做一樣的工作,他們想改變、也有能力改變,他們有更多選擇的自由。
全球化、科技進步等許多的改變,他們所想得已經不是不同的職業,而是不同的人生。他們已經不相信職業生涯規劃這種事。
根據一般的印象,有資格談第二人生、去做自己有興趣的工作的人,大多數都是在第一段人生很成功、賺到足夠的金錢,然後才有能力支撐第二段人生,不管是去做慈善、其他工作或退休。
退休是個可怕的字眼,我們應該用第幾段人生來形容,或是以「重新創造」這個詞來取代退休。如果要讓你後面的人生過得好,首先,一定要為這些日子存錢。其次,要讓你的心靈和身體都保持活動。
人到中年,你需要自己去重新定義成功,定義你人生的方向。哲學的重要性越來越大,有哲學的訓練,你會思考人生的目的是什麼。
容許自己做自己是一大解脫。
最佳的生活就是找到符合我們特質的處境。
重要的是你是什麼人,不是你長什麼樣子。
從經驗中學習而逐漸變化。
熱情可以使最不可能的人成為推銷員和連結者。假使你意願夠強,幾乎任何事你都能做,而且一定做得成。
很好的連結者,對自己關心的事很會推銷。
妥協,最後可能使你浪費掉一大段人生。
成功的人生並不等於先知道做什麼再行動,而是剛好相反。只有在行動、實驗、質疑與再行動中,才會發現自己是誰。
生命的過程,像是爬一座身份的梯子,我們逐漸證實、發現自己。心理學家馬斯洛(Abe Maslow)稱之為需要的層級,對我而言,則更像是梯子。梯子的第一階是生存,我們離巢時翅膀夠不夠硬?我們能不能餬口、養家、維持一份工作或獲得一個資格?接下來生存不是問題了,我們必須表達自我,以某種方式顯示自己與眾不同,建立自己獨立的身份。對大多數人而言,中年的成就代表達到了這一階。但是這個梯子並不止於此。我們仍渴望在世上留下標記,刻下痕跡,希望因為我們活過而使世界變得不一樣,不管變得更好或更壞。因此梯子的最後一階是「貢獻」,是對自己以外更大群體的付出,是我們為了不朽,為了永存的紀念而下的私人賭注。曾經有人以另一個方式描述馬斯洛的層級,把一個理想人生的組成部份列為生存、學習、愛、留下遺產(legacy)。
艾略特(T.S. Eliot)經常被引用的一段詩文:『我們一切的探索,將結束於抵達原點,我們將首次認識那個地方』。然而,假使我們停止探索,那跟死亡有何差別?
「我們對自己做了什麼好事?」失去的似乎跟得到的一樣多。
歷史學家一向明白,人生從來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沒有人告訴我,我當時正在發現「系統思考」這種東西。
絕對客觀的真理並不存在,所有東西都有附帶條件,依附於情境、觀點、和一開始的假設之上。
當我們從具象的實體世界轉入抽象的思想世界時,真實就成了更大的問題。換句話說,生命是個大假說。
我明白了世界不像我本來想的那麼簡單。可能它從來都不是我的眼睛所看到的樣子。如果我想成功,甚至想生存下去,就應該去看看別人從經驗中得到的世界假說,跟我的假說一不一樣。真實絕對不能當作順理成章的事。這些想法會讓人變成慣性的懷疑主義者,或者比較正面地說,變成思想深刻的人。
亞里斯多德認為eudaimonia 就是一個好的人生關鍵,這個複雜的希臘字通常被譯為幸福(happiness)幸福對亞里斯多德來說,不是狀態,而是活動。幸福不是拿著一杯酒躺在沙灘上看書。更恰當的翻譯是蓬勃煥發(flourishing),是盡全力做你做得最好的事。這也能運用在組織上面,管理大師稱之為「最適化核心能力」。
亞里斯多德主張,我們與其他動物有別,原因在於我們的推理能力。我們是所有物種中唯一不是只受到食慾和本能驅使的動物。因此,我們的人生任務,是盡可能把自己原有的一切發揮到極致。
假如你的答案更好,書本上的答案一點都不重要。
庫存的知識無法常駐。除非課程和經驗結合在一起,否則學到的東西會蒸發掉。
「學習」它能幫助你反省並且了解自己過去已有的經驗,就能使你更妥善地處理將來遇到的難題。經驗+反省,才是不會消失的學問。
組織中在發揮負面能量的成員,因為這是他們唯一能展示自己的重要性的方式。
美國企業的能量,靈活主動 再加上樂於助人,一種跟無窮信心結盟的熱情洋溢,深具吸引力。
慈善在美國不是救濟,而是為了社會更好而做的投資。
有時為了了解某件事,一開始是有必要過分簡化,只有在基本架構建立起來之後,才能加入別的條件與複雜性。
管理並不神秘,觀念也並不難懂。難是難在觀念的應用,而不在觀念本身。這個發現給我的自信打了一劑強心針,讓我所付出的一切時間和努力都值回票價。它將成為我的教育理論的另一個要點:教育的目標說到最後,是給人自我信念,使人能掌握自己的生命。
庫存的知識腐壞的特別快,通常等你需要時,它已經不存在了。
經驗與知識必須齊步並進,不能有落差,我們要學會一種語言,你得一學到就儘快去用,其他所有學習也是如此。
我下了決定,未來我主持的課程一定要把重點放在幫助參與者弄清楚自身過去的經驗,賦予其意義;而且要多帶他們離開教室,鼓勵他們獨立思考,不要視老師所教的為必然。
理論要和實際結合。
除了教技術,還要教價值觀。
我希望我的學生是會思考的生意人,成為哲學家經理人。
我希望鼓勵他們去質問身處的世界,找出自己生命和工作中的首要目標,做自己的主人,而非老板的奴隸。
信任自己的看法勝於別人的看法,才是傲慢。偉大的領導者似乎活在謙遜與自信的混合體中,他們必須有能力承認自己有時候是錯的。
沒有人有權力去挑戰你心中深處的信念與想法,決定是你自己的。只有你才能衡量,違反自己信念的個人成本,和堅守個人真理時, 很明顯會出現的痛苦,比較何者代價更大。
偉大的藝術鑽入我們靈魂的方式,是公司帳永遠也辦不到的。
要保證學會某些東西,最好的方式是去敎會別人。
管理很大的部分都是從做中得來的常識。
我迷失在自己的奔忙中,假使我想對任何人起作用,我必須重新找到真正的自我。我開始明白,接受他人的價值與抱負,而不努力找出自己的方向,固然誘人,卻非正途。
大多數人需要痛苦和創傷,或是排拒和失望,來啟動生命的改變。
一個愛爾蘭年輕人對我說,我們有的不再是幾個不同的事業,而是幾段不同的人生。不過轉換人生需要勇氣。
在經歷了痛苦與打擊後,他們才被撼動,被震上了另一條人生的道路。
枕著勝利的桂冠沉睡,不論對個人或企業,向來都很危險。
你的過去,總有辦法用令你很不舒服的方式追上來。
對地位高的人而言,最好的學習方式是聆聽自己尊敬的人講話。
薪資工作是根據所花費時間付費,計酬工作則是根據所做工作付費。
變化其實跟休息一樣有效,從一種工作換到另一種工作,本身就能提振精神。我在鄉下寫作時,會在一天之中,混合安排坐下來寫作(有收入的工作),閱讀與研究(學習工作),及認真的家庭工作。買東西、做晚飯,他們都是工作 然而不同類型混合在一塊,做起來就覺得愉快。
自己逐漸降低的精力,會被逐漸提高的智慧取代。
死亡是個很有效的截止期限,它提醒我們,生命是個短暫的機會,可讓我們在己身之外創造些什麼,說不定能長留世間。
如果人們都感受到,「足夠」已經很多, 「更多」是無謂的追求時, 世界會成為一個更多樣、更誠實的地方。
了不起的是,他看到事情的光明面,現在你可以專心寫作了!
做為沒有任何組織牽絆的韓第,我能損害的只有我自己,我能說能寫我自己真心相信的話,當一個我真正想當的人,去任何我愛去的地方,只為那些我看得起的人工作,我終於視自己為社會哲學家,而非任何一類的管理專家。
最能保持老書的活力,要作者寫本新書。
要過自己的生活,這種自由的意義不只是建立在自己的事業,還涉及認真思考我們生活的目標及優先順序,甚至包括如何最適當地安排我們身處的空間,如何恰到好處的分配我們的時間,我覺察到,我得真的去實踐哲學了,得設法弄清楚我的生命是怎麼回事,什麼最要緊,以及我要在何處與何時做這些要緊的事。
假如你夠重視自己正在從事的工作,那麼其他事情都不太重要。
金錢方面的「足夠」定義之前,永遠不會有真正的自由。去追求自己人生真正目的自由,否則,我們會繼續當老闆或職業的自願奴隸,繼續亦步亦趨跟著他人心目中的優先次序。
安於「足夠」的意思是,我們必須放棄金錢的其他用途。錢不再是成功的象徵, 不再能用來定義自我,也不再能拿它當藉口或補償,不去過自己真正想過的生活。 我們必須打開心胸,誠實面對自己真正看重的東西,面對我們希望如何定義自己,希望他人如何看待自己。
打擊金錢對現代世界的暴虐統治。
錢很好,只要它不是生活中最重要的東西。
合作共享是優質企業的標記。
使空間配合我們的需要,而非去遷就空間。
跟住家一樣,我們把自己監禁在上一代的空間裡。
做創意工作,不能沒有某種程度的獨處。
我做的事情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可是我去做的本身,是無比重要。
死亡,現在是我計劃範圍內的一件事了。
我們感受到逝者曾經好好活過的一生,傷感經常因而沖淡。
我們本應該最了解自己, 卻不一定預備好去面對真相, 但是當死亡逼近時, 如果能誠實面對自己, 看看自己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 失去的會少一些。
臨終習題:想像自己在一生的最後一天,會怎麼評估這一生。假使想像自己站在生命的終點, 回頭張望,會明白許多目前耗盡他們時間與經歷的事情,從比較長遠的人生角度來看, 並沒有什麼重要性。他們的好友,在想像中的紀念文裡, 大概會略過事業的細節,而聚焦在他們曾經是什麼樣的人,往往他們是什麼人比他們做了什麼是更重要。
認識自我是一劑苦藥,悲劇的主角總是太晚服下它。
我跟亞里斯多德一樣,認為人只有在生命終結時才能真正評估自己的一生。
「認識自己」很難做到,但下一步「接受自己」,也一樣難做到。
退休是多出來的好日子,只有瘋子才不去好好利用。
寫作的目的是為了寫作本身的快樂。
佛洛姆(Erich Fromm)說:儘管有很多的困難,「對於存在這個問題,愛,是唯一健康正常、令人滿意的答案。」
2007年10月16日 星期二
小小的微笑
我小小的宗教情懷,
如果有的話,
也許就是每天清晨起床後,
點上佛桌的燭火、燃柱心香。
開始做早餐、讀書、寫稿、做屋中小範圍清潔工作。
觀想工作小夥伴們大概已經開始上工了,
他們能努力,我也就安心了。
午後,也許會去看看他們的進度與成果
或是換個空間整理編輯自己的思緒,
讓一天一天變得單純有力道,
可以不讓靈魂失速墜落,
或是魂失魄落。
我最害怕的事,
不是變老或貧窮,
而是生命力枯萎。
今早看了達賴喇嘛所說之不同宗教之慈悲,
也是我小小宗教情懷之依歸。
朋友寄給我的法王照片
說是他最喜歡的一張
我唯一想出的理由
也許是照片中的法王
與他有著相同的年輕
姑且不論傳統或哲學的省思,我認為慈悲、愛心和寬恕是所有宗教的基本要義。 雖然不同宗教間基礎互異,例如接受上帝之說,但是每種宗教都傳遞同樣的訊息,做個慈善的人。所有的宗教都強調慈悲與寬恕的重要性,古代不同的宗教在各地興起,彼此之間缺乏聯絡,於是在各種宗教傳統裡也無需所謂的多元論,反觀今日、世界空間變小,不同的宗教信仰之間的溝通日趨頻繁,在這種情況下,我認為宗教信徒之間的多元論十分必要,一旦你領會了人性的價值,是許多宗教經過好幾世紀無私、客觀的研究才提倡的教義,自然有無數理由讓人接納或是尊重各種不同的宗教。總之,人性具有相異的精神氣質,所以單一宗教不論其教義多麼精深廣博,仍然無法滿足形形色色的人類。
再舉例來說,雖然宗教傳統各有其特異性,大部份的人還是不被宗教所吸引,在五十億人口中,我想大約只有十億人是真正的宗教信徒。有許多人自云,我的家庭背景是基督徒、回教徒或佛教徒,有虔誠信仰的人,在他們的日常生活中,尤其是遭逢困難的時刻,理解到他們是某個宗教的信徒,例如那些自稱我是基督徒的人,時時銘記上帝,向上帝祈禱並發揮良善的一面,像這類真誠的信徒,我猜想還少於十億人,剩下的四十億人停留在沒有信仰的階段,故而一個宗教萬萬不能滿足眾生,在這種情況下,便非常需要面貌不同的宗教,故而唯一合理的演變趨勢就是各種宗教同心協力、和諧共存、彼此互助。最近已有許多積極性的發展,我注意到不同的宗教之間已形成密切的關係。
因此,思考了自我中心的生活方式的缺點和顧及眾生的幸福並為之謀福的結果,在佛教徒的靜思裡有種特別的修行就是布施,這是具體實現慈悲與愛心的力量, 基本上是觀想他人體驗的折磨、痛苦、不快的經驗。你可以發揮同體心,然後將自己善良的本質,諸如你的德性、才識、財富、快樂等等與他人分享。這類的訓練即使不能真正減輕別人的痛苦、或是增加你自己有利的品質,精神上卻能令你昇華,讓你覺得愛心與慈悲更為豐富。
試著在你的生活中實踐修行可以成效恢宏,對你的身心都有正面的影響,若是你感到值得一試,那麼不論你是否是信徒,你應嘗試去促進這些基本良善的品德, 有一件事你必須謹記在心,這些精神修為是耗時而且並不簡單,住在科技進步地區的某些西方人,認為凡事都能自動化,但你不能期待一蹴可幾 這是不可能的事,把握原則銘記在心,然後持之以恆的努力,一年、五年、十年、十五年,你自然會發現某些改變,我有時還是感到修行非常困難,不過我還是相信這些修養都十分有益。
在寂天菩薩的書中 我最喜歡的一段發願文是
乃至有虛空
以及眾生住
願吾住世間
為除眾生苦
痛苦的根源是無明,而無明是可以去除的,而因為我們有正覺可以參透實相,於是可以斷除無明,因此我們便能了解十二因緣形成的循環關係,使得人進入因果輪迴,這十二因緣是彼此絲絲入扣。
現在我們將輪迴的道理運用在認知本體上,就可領悟人類利益的因緣關係,人類的利益和幸福究竟還是與共生於地球上的動物不同。同樣的,我們培養了這層覺悟,也就能參透人類和自然環境息息相關的道理,進而也能思考現在、未來等等。 換言之,我們對事物本質的認識會培養出一種非常神聖、有意義的內涵。
簡言之,一個人的快樂絕無單獨存在的因,它仰賴許多其他的因素,因此結論是 為了獲得更快樂的人生,你必須照顧與你有關聯的事物,這個觀念是極為有用的觀點。
當你悟出事物的最終本質,強化及深刻體驗空性,一切皆是虛空得幻覺便油然而生,而這種感覺對現實的現象無所不及,結果當你進入慈悲心的境界時,你不會再將慈悲攀附於任何對象,你只有更深入更圓滿,這是因為慈悲已內化為一種思考模式,將使你對事物有更深刻的看法。相反的,當你遇到某些令你產生負面情緒及相對的反應,正是顯示某種程度的依附,而你將不會從這些負面和可憎的情緒中獲得好處,我們特別強調負面的情緒思考,例如欲望、仇恨、生氣等等,都是未看透事物的真相,而將所觸及之事視為絕對、專斷和唯一目標。然而一旦你領會空性,執著於這類情緒的意念自然減輕。
我認為任何宗教的修行,最重要的職責就是反省自己的內心,試著去修養身體、 言語和心智,並且根據所信仰的宗教學說和原則去身體力行,這點非常重要, 相反的,假如一個人的宗教信仰或修為只停留在知識層面,譬如,熟悉經文,卻未知行合一,這實在是個可怕的錯誤。事實上,倘若一個人擁有宗教傳統或學說的知識,而他的意識或精神層面仍然不為所動,那麼很可能變得具毀滅性,它可以導引的局面是,這個人因為有宗教信仰的知識,更能別有用心利用和操縱宗教, 因此,我認為做個修道人,第一要務便是反省自己。
發展愛心與悲心是根本之道,我常說這是宗教所傳達的一項主要信息。談宗教時,我們無須講那些較深的哲學問題。悲心是宗教的真髓。如果你盡力實現悲心、 修行悲心,那麼作為佛教徒,即使你不太看重佛,也沒關係,對基督教來說,你 若盡力行此愛心,也就無須太看重其他哲學問題了。我是站在朋友的立場而說此 話。要點是,在日常生活中,你要修行根本之道,於此層面上,佛教和基督教, 或任何其他宗教,幾乎沒有差別。一切宗教無不強調改善人類、四海一家和愛 心— —這些都是共同的。因此,你若從本質上去看各種宗教,其間實無大異。
我個人覺得,同時也對其他佛教徒說,涅槃問題以後再談,用不著急。但你若日過著善良的生活,誠實、有愛心、有悲心、自私心少,那麼這種生活就會自動 導致涅槃。相反的,你若空談涅槃,空談哲理,而不太關心日常所作所為,則你 可能達到一種奇怪的涅槃境界,但不會獲得真正涅槃,因為你的日常修行等零 。
我們必須在日常生活中實現這些善法。你信不信上帝,信不 信佛,都無關要; 作為佛教徒,你信不信轉世,也無關緊要。你必須做的是過善良的生活。善良的 生活並不單指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這些都不夠。善良的生活須有善良的動 機不獨斷、無戲論的悲心,也就是要了解他人為我們的兄弟姊妹,以及尊重他人 的權利與為人的尊嚴。人人互助是我們人類特有的能力之一。我們必須分擔他人 痛苦;即使你無力出錢協助,那麼表示一下的關懷、給予精神上的支持和致同情 之意,也是可貴的。一切行為皆應立基於此;稱不稱之為宗教,並不重要。
處於當前的世局,有人會想﹕宗教乃為遠離塵俗之人而設,非商場或政界所需。我對此種看法的答覆是﹕『不然!』因為,如我剛才所說,在我單純的宗教觀裡,愛心是最重要的動機 。
2007年10月15日 星期一
2007年10月14日 星期日
2007年10月4日 星期四
Robert Lepage 的微笑佛學觀
這是我今年
做過最有價值的電視訪問之一
他是現代前衛視覺藝術家
加拿大四大導演之一
Robert Lepage
越尖端之人
越顯人格之美
他謙虛有禮
作品能量驚人
我將訪問的"因"
呈現出來
將我問題的"果" 刪除
希望他的觀點內容
能引發更多的問題
更遼闊的思考
以下是訪談內容-
我覺得藝術家
其實是在做過濾的手續
我們並沒有發明什麼
我們只是過濾
我們過濾人生
過濾其他人的作品
並且留下適合自己
足以代表自己的元素
我唸的戲劇學校
並不鼓勵學生爭取第一
學校鼓勵學生成就獨特性
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創作角度
我發現想要獨特
唯一的方法就是做自己
不要害怕創造自己想看的
不要事事都跟別人一樣
要把自己覺得好的留下來
我認為亞洲文化很有希望
也許亞洲向來人口眾多
我發現這裡的人都很內斂
不是外放 而是內斂
於是亞洲人的內心空間
要比西方世界的人大許多
跟亞洲演員合作
對我而言
是非常有趣的經驗
因為他們的內心世界十分遼闊
西方人應該以此為借鏡
舉例來說 加拿大幅員遼闊
有很多的空間
但那樣的空間
卻讓人感到迷惘
反觀亞洲
由於人口眾多密集
人們必須學會內斂
我覺得這是件很好的事
比方說 我常到日本工作
我察覺到驚人的差異
西方世界總習慣把舞台塞滿
舞台上總是擺滿東西
日本的舞台卻總是空的
這可能是因為
他們的空間越來越少
所以人們想沈思的時候
就會到空無一物的禪園
或者是看舞台空無一物的戲劇
我不算是正式的佛教徒
因為我沒有奉行教義
但是過去十年來
我遇到許多信奉佛教的藝術家
不見得是宗教上的佛教徒
也可能是哲學上的
我跟許多佛教徒成為好友
而且他們都十分虔誠
這對我的作品有極大的影響
我的生活因此改變許多
我還沒徹底投入佛教的研究
但我感覺到在我的藝術創作裡
有著強烈的佛教原則
例如磨難對人有益的觀念
對我有深遠的意義
我的創作過程大多以此為依歸
也就是磨難
多多益善
另外
像妙法蓮華經的概念
美與秩序是渾沌的產物
哪天注意瞧瞧我的創作過程
你會發現重點就在渾沌
過去我一直無法理解
直到接觸佛教的妙法蓮華經
我才恍然大悟
我明白藝術的肇始就是惑
但這是一件好事
我想這也跟我的主題有關
我常用戲劇表達
小故事跟大故事的對比
我想關鍵在於舞台上的表現
即便是小故事
也可以宇宙為主題
你必須讓演員瞭解這點
並且用角色鋪陳表達出來
小故事也可以跟大故事相呼應
這方面我已得到證實
像是多年來跟佛教徒友人來往
或是我自己的閱讀
我想"空"絕對是我的作品裡
很重要的一個主題
因為我們面臨空前危機
尤其是在西方
我們面臨極大的"意義危機"
事物漸漸失去意義
在世界經濟與政治影響下
"意義"變得越來越不受重視
現在有許多加拿大人
不懂國家為何派軍隊到阿富汗
殺害那麼多人
去那裡根本沒有意義理由
所以我認為"空"已是普遍現象
戲劇導演或作家想描寫角色
並記錄自己所處的時代
就必須承認今日的角色
確實面臨"空"的挑戰
20世紀許多的戲劇
是以心理為重
它們在解釋空為何物
並且憐憫人與所必需扮演的角色
但我認為21世紀的戲劇
應該要同理與憐憫人與角色
這是執導戲劇
與創作角色的一個不同角度
我認為創作反映的
是對人性,宇宙以及世界的看法
我寫了一齣戲叫做
Far Side of the Moon
它講的是太空競賽
爭相征服宇宙的太空競賽
我發現我們對月球有興趣
因為我們把它當成另一個地球
上月球後發現不是這麼回事
我們就失去對它的興趣
人總在陌生事物裡看見自己
原始人用五芒星表達行星
其實五芒星來自人的頭與四肢
可見藝術是自身與人性的象徵
讓藝術家解釋陌生的事物
劇場導演就像是船長
帶著大夥兒去尋找新大陸
而這個新大陸必須存在
找不到的話
會很恐怖
因為別人再也不信任你
他們再也不會上你的船
當導演很不容易的
我們假裝自己知道該往哪走
事實並不然
這是一場冒險
我總把藝術跟科學相提並論
科學家跟藝術家有相同的目標
我們都在找尋問題的解釋
當然找到的問題總是多於答案
尤其是現在的藝術家
他們越來越對科學感興趣
因為他們覺得與科學有共通點
數學家試著用數學解釋宇宙
當他們找到可用的公式…
知道可用是因為它很美
他們真的是這麼說的
看到可用的公式
他們會說“好美”
在那當下數學也變成了藝術
有時藝術也是科學的延伸
或者是數學的延伸
像我認識一位75歲的長輩
他是個十分傑出的數學家
後來他不教數學
反而改學鋼琴
因為那是數學的合理延伸
我認為藝術
就如畢卡索所言
我們發現事物並加以尋找
可以說答案是因
問題才是果
訂閱:
文章 (Atom)